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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买花网(shmaihua.cn) 2005-6-27 20:28:22 来自 互联网 |
和华不联系已经很久了。最后的决断是我提出的，是我在他生日刚过的零时发短消息给他，残忍地让他不要再打电话来，不要再有任何联系，就这样结束。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对他来说是不是残忍，而对我自己，却的确是。
以后的日子，不知道是怎样过的。心房中少了一大块，空落落地难受。却一直没有掉眼泪，只是对着人的时候快乐得异常，而一个人时就不停地吃，不停地睡。只在一天中午，哭着从梦中醒来，擦干眼角，穿上衣服若无其事地去上班。
又是一个周末。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边收信，选出一个新邮件中的号码，拨过去。那声音，竟是那样地似曾相识，言辞间闪着熟悉的语调。于是，半个小时后，我们一起坐在了影院里，又半个小时后，我们的位置换到了他家。
没有任何预兆，我一直在疯疯癫癫地闹，没心没肺地笑。可就在被拥紧的瞬间，血液挤上头部，眼前全是华的影子，耳边响起他那句“就这样101年好不好”。失声痛哭。
与华的相识是最传统的方式——相亲。而我，却固执地认定这亦是一种现代的浪漫，透着古老的芬芳。
那天本要参加朋友的婚礼，舅妈却安排了见面。所以极不情愿，但碍于面子，只好硬着头皮应邀。先前曾听舅妈提到些许他的情况，说什么在办一个工厂，比我大7、8岁，人比较老实等。于是想象里，一个大腹便便、头顶肉饼蒸蛋，木讷迟钝的暴发户形象。见到面倒与想象完全不同。他很白净，眼睛大大，短短的发，乖乖的样子。相亲宴上，几乎全是介绍人的对白，他的话很少，电话却出奇得多。因此相亲宴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用的是我最喜欢男士配备的那款sony手机。
我是那种极度幼稚又极度浪漫的人，所以一直喜欢黑黑高高，有着长长的单眼皮，看上去一颗心装满了事情的男人。象他这种乖男生式的长相对我并没有任何杀伤力，于是以后的日子只是断断续续地通过几次电话，一切都是淡淡的，直到第二次见面。
那天他刚出差回来，说让我到厂里看看。坐在车上，他回过头，向我展开一个笑容。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呀，浸满了温暖、亲切和熟悉，就这样在我心里生了根。那一刻，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动。然而就象夜空划过的流星，虽有瞬间的美丽，却微弱地不足以成为天空的色彩，只在世界的某个角落，变成了厚重的陨石。那次见面后，我们断了联系。没有再接到他的电话，虽然会常想到他，想到那个笑容，可强烈的自尊心让我压制住一次次想打电话给他的念头，若无其事地在原有的生活轨道上行走着。
很快的，半年过去了，这期间，被家人押着去相了好几次亲，却总会在碰头的时刻回想起那个笑容，略带沧桑的情绪令我无法接受任何一个人。
一天中午，发现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，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。拨过去，只觉得声音很熟悉，很亲切，却怎么都想不起是谁。胡里糊涂地聊了几句后才问：“你是谁呀。”电话那头楞了一下，然后飞快地报出一个名字。从来不知道，三个字的力量可以这么大，让心都成为跳高冠军。抑制住心底的激动，故作镇定地和他结束通话后便开心地抓住同事又蹦又跳。这才明白自己已开始喜欢这个最初毫无感觉且仅见过两面的“小男生”。
后来我查过相书，我和华无论是属相还是出生日期都是最佳的情侣组合，这更让我这个对宿命深信不疑的人认定我俩的缘分是注定的，我对他的喜爱也是注定的，没办法改变。直到如今，回想与华相处时对他的感情，也只有用宿命来解释。我是个不善于提问的人，所以对他的过去现在都了解的很少，甚至连他是怎样的人，好或坏，内向或外向，老实或狡猾都弄不清楚，我就这样盲目地喜欢着他，喜欢着他的笑，他的声音，他吃饭的样子。也许这样的爱是注定不能长久的。
接到他电话的那天晚上，他到我家来送挂历。两人仿佛谈判般隔着餐桌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。我问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我电话，他说：“如果我用手机打给你，你就知道我是谁了。我想看看这么久了，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声音。”
那之后不久，华到外地出差。电话中，我问他：“你是怎样的人？”他说“我这人很不好，但我会对你好的。”一瞬间，眼泪不争气地滑下，我以为从那时起，自己开始恋爱了。
华回来乘的是晚上的班机，见到他已是深夜。夜晚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，一切在夜的气息下变得温馨亲密。相拥时他在耳边呢喃：“一辈子这样，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。”我点头：“恩，100年”。“101年”华说。
记不清谁说的了，“幸福它长着翅膀，一不小心就会飞走”。我那样小心地守护着我的幸福，却仍然发现它慢慢地从指缝间渗失了。
华很忙碌。同在一所不大的城市，我们却好几天甚至几星期不见面。连电话都少得可怜。尽力让自己习惯他的方式。怕打太多电话，要求太多次的见面会给他压力，让他厌烦。然而太久的分隔，让我觉得茫然。我不知道别人的恋爱是怎样的。但我认为，最初的爱，是害怕距离的。即使再忙碌，如果真的牵挂，半小时的时间该可以抽出来。忍不住打电话问他，为什么我没有恋爱的感觉，倒像人说的老夫老妻般平淡疏远。他笑着说我多心。电话那头的笑，已无法令我找到温暖。
爱是要激情的。即使在他这个年龄，这个看来似乎已不可能在感情上投注太多热情的年龄。如果碰到真正爱的人，一定也会有不自主的狂热，即使压制在心底。可我感受不到。或许，我并非是能燃起他心中火焰的人。平常的我开朗热情聪慧，有着大家的喜爱。可我想，在华面前，我是一点都不可爱的。我那样在意他，专注他的一言一行。一个词语，一声叹息都令我联想甚多。我无法展示自己的本性，无法做最自然的自己。与他通电话，我常会感到词汇枯竭，不知所云。然而即使这样，我仍迷恋着与他的每次谈话，哪怕什么都不说，只是听着电话那头他的呼吸声。可他要的，一定不是这些。
华对我该是有好感的。但仅只是好感而已，并不是爱。在华看来，婚姻是人生的一项任务。到了适婚年龄，找个合适的女人，完成这个作业，然后回到以往的生活。我所幸是这个时期出现的一个不算太差的交往对象，一个他认为可以为结婚而结婚的对象。是很想和他在一起，一辈子。相识以来，共处的时间虽然不多，可每分每秒都让我觉得快乐，装载着满满的幸福。然而，这是真正的爱吗？应该不是的，至少现在不是。人的一生，总会有次真爱。爱情不能勉强也不能凑合更不是单方面的投入。只有两头都有牵绊的红绳才是月老的红绳。爱要懂得放弃，即使很痛。
可真的很痛。
Media player里的陶子在唱：“太委屈，还爱着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”。其实，“还爱着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”才更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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